看着眼前这样熟悉的房间,我的脑海之中,不由得浮现起了一个神奇的想法。
先前,我所遭遇到的所有事情,都只不过是我做过的一场梦境。
其实,我早就从那一些噩梦之中脱离了出来。
现在的我,还是一个躺在了自家床上,有着师父照顾的小家伙。
心中的激动难以抚平,我坐起了身子来,激动不已地向着师父的房间之中跑过去。
我想要将先前的那一些可怕遭遇,都告知与师父。
可是,刚刚一走出了我的房间,我就怔愣在了原地之中。
我的家中,看起来是一片的狼藉。
混乱不堪,遍地都是破碎的家具。
我的意识,也从激动不已的惊喜,一瞬间跌落得像是这一片垃圾一样。
“哈,我真是愚蠢啊,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重新来过的机会呢。”
“发生了,那就是发生了,我已经……再也无法见到师父了啊。”
我嗤笑着,自嘲着,双手遮掩住了自己止不住湿润的眼睛。
我早该清醒过来的,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会是一场虚幻的美梦。
师父早就已经惨死在了龙墓江之下,我连师父他老人家的尸身都还没有寻回来。
不仅仅是师父他老人家,我还连累到了身边的不少人。
我坐倒在了遍地狼藉的地面之上去,遮掩着自己的脸庞,哭哭啼啼着。
“喂?林威,你怎么就跑到床下来了啊?你身上的伤势可还没有完全痊愈的啊!”
忽然,我的耳畔,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女孩声音。
“……白欣然吗?”
我猛地抬起头来,就看到了站在我面前的白欣然。
“是啊,是我啊,你这是怎么了么?”
白欣然一脸的慌乱。
“好了,你就不要再傻傻地蹲在了地上了,你会压到了自己胸口上的伤痕的!”
她见到我还傻愣在了原地之中,更是恨铁不成钢地走了过来。
“我胸口上的伤势……”
经过了白欣然这样的提醒,我这才回想起来,自己的身上还有这么一道麻烦的伤口。
我低下头去,就看到了自己的胸膛,缠绕着一层层厚重的纱布。
那一些缠绕在我身上的纱布,几乎是要将我的胸膛给彻底地掩盖了过去。
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,这才感觉到了疼痛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来。
我的半边身子一软,竟然就这么径直地倾倒了下去。
“哎!你小心点啊!”
见到我向前倒去,白欣然立刻伸手过来搀扶住了我的身子。
白欣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,她的胳膊纤瘦得宛若竹竿一般。
而我的身材,再不济也是能够轻松压倒住了白欣然的孱弱身影的。
可是,白欣然这样看起来孱弱纤瘦的身形,却是轻松地支撑起了我的身躯。
不顾我脸上那一份惊讶的表情,白欣然就这样扛着我,一路送回到了房间之中去。
“在我昏迷过去的时候,一直都是你在照顾着我吗?”
惊愕之时,我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,询问着白欣然现下的情况。
“是啊,我送你到医院去了,人家见到你伤得这样重,根本就不敢收你啊。”
“那我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惨死在了我的面前啊?”
“所以嘛,我就将你给扛到了你家里面来,用我自己老家的一点土方法来救你的命了啊!”
白欣然将我给搀扶到了床榻之上去,吐出了一口疲累的浊气来。
我打量着眼前的白欣然,这些日子里,白欣然似乎是受到了不少的疲累。
只不过,我回想起了之前,自己身上大敞着的伤口。
那一个可怕的伤口,已经是从皮肉到胸腔,一并被击穿开来了。
那样可怕的伤口,压根就不会是一点土方法就能够挽救回来的。
我想,白欣然还是对我有所隐瞒了。
“怎么了吗?你看着我的这个眼神,显然是在怀疑我呢。”
“真是过分啊,明明是我将你给救活过来的,结果你就是这样来感谢救命恩人的吗?”
白欣然看出了我的几分怀疑,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来。
“不,我只是觉得这一件事情十分的神奇而已,我那样可怕的伤口,竟然都能够被你给治好了啊……”
就算是我再怎么怀疑着眼前的白欣然,她也还是拯救了我的性命。
面对着白欣然这一个难得一见的救命恩人,我不论如何都不应该胡乱说话的。
质疑他人救命的本心,可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事情。
当初被阿倩与赵红诬陷的我,对此深有体会。
明明是我有意来帮助阿倩与赵红他们摆脱困境与苦难。
这几个家伙,却是带领着其他的村里人,一起来排斥起了我的存在。
这种白眼狼的反咬一口,令我心灰意冷。
深知这种痛苦的我,不应该来让救了我一命的白欣然也遭遇这种痛苦。
“无所谓啦,反正,在这一段时间里,你可千万不能拆开这个纱布啊。”
“你要是拆开了这个纱布,我之前的忙碌,可就都要成了泡沫幻影啦。”
“你也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痊愈的伤口,又变成了先前那样难看吧?”
白欣然缓了缓自己的呼吸,警告着我。
“明白,在没有您的旨意之下,我是绝对不会拆开了这个纱布的。”
我配合着白欣然的表演,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“很好,很好!那么……你可以来跟我讲一下,你在水下到底都碰到了什么玩意了吗?”
“你身上的伤势,未免也太奇怪了吧?我看过了你的伤口,那不像是普通事物能造成的啊。”
说罢,白欣然就坐靠到了我的床头边上去,神色激动地注视着我的身影。
看来,在我没有说出了水下的遭遇之前,白欣然是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地放我离开的。
“你想要知道吗?那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冒险故事啊……”
我说着,摸了摸自己的胸口。
胸口存在着的伤口,缠绕着的大片纱布,还在提醒着我。
那并不是一个能够随意讲出来,忽悠小女生的冒险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