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叔!
我一把抓起手机,看到二叔正在和一些干尸一样的东西在打斗。
他孤身一人,对方数量众多,情况非常危急。
更让人心惊肉跳的是,他身上已经出现了很多条伤口,鲜血染红了衣袖。
那个人立马将手机抢了过去。
“我二叔这是在哪儿?”
他呵呵冷笑,却不回答我。
我拿出龙纹金杠,弹出利刃,对准了他的喉咙,冲他吼了起来。
“说,我二叔到底在哪儿?!”
“杀了我,你也救不了他。相反,你杀了我,他就必死无疑了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
我真得很想杀了他。
但是,我不敢。
他们抓住了我的七寸,让我无力反抗。
如果他要用死亡来威胁我,我是根本不在乎的。
我能活到现在,本来就是捡来的。死就死了,无所谓。
但二叔是我唯一的亲人,我不能看着他出事却无动于衷。
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:“把龙纹金杠放下。”
我极不情愿,但无可奈何,只能照做。
“走吧。”
“去哪儿?”
“去给我们做事。事成之后,我会让你见到一个完整无缺的陈九龙。否则,你们叔侄将永无重逢之日!”
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,好像已经断定我会帮他一样。
不得不说,他们真得很会布局。
他知道我最大的弱点在哪儿,就专攻这里,让我只能束手就擒。
我跟着他离开。
但是,刚出家门,却碰到了韩金牙。
他笑着问:“小六哥,你家来亲戚了?”
我担心这个人会对韩金牙不利。
虽然韩金牙这个人是胆小,很多时候惹得我火冒三丈,很想收拾他一顿。
但是,我不希望他被卷进来,更不希望他像宋三爷那样,被人灭口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
我故意走上前,没好气地朝韩金牙喝了一声。
“这次要不是你把我强留下来,我还真没胆子应付沈青青的事情。我想着,不管怎么样,我都应该过来谢谢你。这不,我就买了点菜,还带了几瓶酒,打算跟你喝点。”
说着,他还把手里的东西给提起来了。
果然是肉菜和啤酒。
不得不说,这家伙还是有点良心的,知道来感谢我了。
可我没机会喝这个酒。
“下次吧,我现在急着出门。”
“又有赚钱的机会?”
韩金牙立马来劲了:“小六哥,带上我呗。你放心,我这次绝对不掉链子了。你让我干啥,我就干啥。”
“是别的事情。”
“小六哥,你这就不仗义了吧?我这次表现那么好,你还记仇呢?我跟你说,经过这次的教训,我真得改了,你就带上我吧?”
说完话,不等我同意,韩金牙就忽然转身跑到外面的车上去了。
“韩金牙!”
我赶忙追了上去,叫他下来。
但他笑着说:“小六哥,做人不能这样。我都说了,我已经改了,不会再那么胆小怕事,临阵脱逃。”
“我也跟你说了,不是去挣钱。你快下来!”
“不用了。他要去,就随他。”
我马上急了:“不行!他不能去。”
我担心,这个夏侯要杀韩金牙灭口了。
“小六哥,你看,主家都答应了,你就别那么抠门了好不好?”
说完,他打开车门,还把我拉上车。
这个时候,他的食指和中指并拢,在我的掌心里轻轻点了点。
我吃惊地看着韩金牙。
他在给我打抬棺匠的暗号,示意我放心,不会有事。
难道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来者不善?
“上车吧,别犹豫了。”
韩金牙把我拽到车后座上。
我坐下来后,心里更是狐疑了。
这可不像是韩金牙的风格。
难道他真是洗心革面了?
车子发动,夏侯带着我和韩金牙离开了村里。
路上,韩金牙一直不说话,夏侯也不吭声,车里非常安静。
到了凌晨三点过,我们才在一家酒店的门口停下。
夏侯带着我们去里边休息。
在车上睡了一觉后,我现在没有困意。
进了酒店的客房,我便拉着韩金牙走到里边。
“你搞什么?”
“没搞什么啊。”
“你是不是知道那个人很危险?”
韩金牙点头。
“你知道他很危险还要来?你是不是想死啊?”
他却呵呵笑了起来:“小六哥,你看我像是那种动不动就轻生的人吗?”
这确实很奇怪。
平常时候,韩金牙一见情况不对,立马就会跑路的,今天却主动赴难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“小六哥,我不是傻子。亏本的生意,咱能干吗?你放心,我这次来,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,而且还能赚一笔。”
“你,赚钱?”
我越听越糊涂了。
“谁给你钱?”
“这个,就不能告诉你了。”
见我一瞪眼,他忽然抢着说:“你别生气,不是我故意卖关子,是别人交代了。如果告诉你的话,我就一分钱也拿不到。你也知道,我这赚钱也不容易,你总不能让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白跑一趟吧?”
我很怀疑地看着他。
同时,我也在想,到底是谁要韩金牙来的呢?
如果是要救我,找个有大本事的不行吗?
韩金牙,要是真出了事,他能不能自保都难说。
让他来救我?
这不是开玩笑吗?
“小六哥,别想那么多了,先睡觉吧。天亮后,咱们就可能没闲工夫了。”
“我怎么感觉,你好像知道这次来干什么呢?”
韩金牙呵呵笑着说:“这不废话吗?你是抬棺匠。别人大老远地把你带到这里来,不是抬棺,难道请你吃饭?”
“好吧。别的,我也不多问了。反正,你自己要机灵点。”
“好。”
在床上躺着,我根本睡不着。
我在想,二叔究竟在哪儿遇到危险了?
可思来想去,我一点头绪也没有。
到了凌晨六点的时候,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,然后就被叫去吃早餐了。
餐厅里却已经有了另外几个人。
他们身材不高,但身体非常结实。
穿着背心的那个男人,肩膀上全是老茧。
这一看就是常年使用肩膀的人。
他在拿包子的时候,还轻蔑地瞥了我一眼,眼神很不屑。
我拿了早餐,和韩金牙挨着坐。
这时,就听到他们几个人小声地说了起来。
“那两个人也是抬棺匠?”
“那个镶金牙的应该不是。他身板不结实,走路时,身体的重心没有往下沉,不像是抬棺匠。”
“难道那个小伙子是?”
“开什么玩笑?夏侯家这次怎么找了个青杠子?不是说,他们很重视这次的事情吗?”
“是啊。找个青杠子,万一出了事,算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