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锦夏当时只顾着肚子疼,根本不知道池故渊抱起自己发生什么。
还别扭的腾出一只手推了他的肩膀一下,冒着冷汗咬牙坚持道:
“你放我下来,我自己能走。”
当时的池故渊虽然才十四岁,但是该明白的事情,早在接触的各种成人世界中明白了。
他只是不明白,为什么顾锦夏身为女孩子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?
现在怎么办?
他抱着她,手上染了她的血。
就这样放她下去,顾锦夏会不会羞死?
以后还敢见他吗?
“顾愿,你别动,你也别说话,我送你去医院。让医生给你简单处理一下,你很快就会好的。”
池故渊整张脸红的犹如火烧,却不得不正色劝说。
让医生告诉她,总好过他说吧?
所以他抱着她的右手已经攥拳,薄薄的一层鲜血已经被他手心的热气蒸腾干燥,却比他此刻的脸色还要烫人。
顾锦夏还想继续争辩,奈何肚子实在太疼,池故渊的反应又太快。
他几乎是抱着她冲出家门,上车让司机直奔最近的医院,还给她挂了急诊内科。
池故渊将她送进诊断室,好好的放到医生面前的椅子上,又拉了一截她的裙子出来。
而后他跟逃命似的离开诊断室,出去之后还将门带上。
可惜他跑这么快,仍旧没医生的话来得快,他还是清楚的听到医生吃惊的问她:
“小姑娘,你这是来月经,怎么大晚上跑医院来看病?你没上过生理课吗?”
生理课?
顾锦夏疼得五官扭曲的小脸瞬间爆红,猛然回头一看自己的裙摆。
原来池故渊拉出的裙摆,正是染上鲜血的那一块。
那么池故渊看到了吧?
他是不是知道她月经初潮,丢了这么大的人?
不对。
池故渊肯定是不明白的。
如果他明白就不会这么着急把自己送医院来。
顾锦夏在医生的指导下,磨磨蹭蹭换好小面包,低着头攥着手指离开诊断室时,发现池故渊并不在门口。
她茫然站在医院走廊,看着纯白的布景和来来往往的人群。
就在她怀疑池故渊送完她就已经回家时,她看到他从卫生间走出来,双手还是滴着水。
“你还疼吗?医生怎么说?”
池故渊走过来低声询问,一双潋滟绝美的桃花眼微垂,透着明显的好奇和担忧。
“就、就吃坏了肚子。没事了,回家休息两天就好。”
顾锦夏磕磕巴巴的说着,根本不敢抬头看一眼他的眼睛。
“哦。那是我不好,早知道你不能喝凉的,就给你换一杯温牛奶。”
他边说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,亲手系在她的腰间。
动作特别快又特别熟练,似乎完全没看到她裙摆上的血渍。
“能走吗?我抱你回去?”
池故渊这两个问题其实是白问的。
因为根本不等顾锦夏回答,他就已经伸手又将她抱起来。
两个人那时都十四岁,顾锦夏现在想起来都不明白,为什么他的力气那么大。
说抱她就抱她,一抱就是来来回回的整次。
或许是因为池故渊平日里的高强度训练吧。
毕竟跳舞也是十分消耗体力,锻炼身体的。
“池遇,你那个时候知道我是第一次,是不是?”
顾锦夏的声音在池故渊的耳畔响起,宛若猫叫一般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笃定。
“嗯。很开心,你两个第一次的鲜血,都流到我手上。”
池故渊的话格外认真,却是听的顾锦夏心头一动。
这男人……
原本以为他是不为所动,哪里想到张嘴就开车。
“可我不开心!你的第一个第一次,肯定与我没有关系。”
顾锦夏缠着他不满的哼唧,滚烫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,燃烧他半个身子都滚烫到发麻。
“和你有关系,想着你。”
池故渊喉结滚动一下,看向窗户克制自己不能被她蛊惑。
“哥哥,我想……”
顾锦夏不依不饶的抓着他的衣襟,没完没了的纠缠诱惑。
池故渊无奈的叹口气,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。
真的距离医院不远了。
不过看着她这样难受,他也于心不忍。
“那你乖一点。”
池故渊修长如语调的大手下落。
两个小时以后,得到满足又输液稀释血液中药物的顾锦夏,总算是躺在病房睡着了。
“确实有其他成分,这是一种神经抑制类药物,若是长期服用接触,很容易患上抑郁症。”
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报告单回来,在高级病房门口与池故渊小声说着。
池故渊右手夹着吸到一半的香烟,将报告单接过来看了一遍,反问道:
“长期是需要多久?”
带着银边眼镜的医生摇头,很负责的回答道:
“这个不一定。这需要看服用者的体质情况,以及本身的精神状态。如果每天都活在高压之下,精神本就疲惫,或者患有失眠症的话。可能两三天就见效!不过幸好她今天没有做拒绝的运动,身体对于药物的吸收有限,一会儿输一些专门的治疗药物,在明天晚上之前就能彻底排除。”
“谢谢您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池故渊目送医生离去,五指紧紧捏着化验单都已经变了形。
高压环境之下,疲惫的神经,失眠睡不着。
一旦今天晚上顾锦夏被记者拍到,接下来她很快就会过上这样的生活。
所以也就是说关雎不仅是要顾锦夏身败名裂,她跟要顾锦夏去死。
“把关氏集团的代言人李雪儿的黑料放出去,我要她上十天热搜头条。另外还有关氏集团老总与弟妹的黑料,一并放出去,炒的越热闹越好。无论怎么打点媒体,我都要关氏集团的股价在二十四小时跌停!”
池故渊给岑颖发去语音短信,而后就将手机彻底关掉,推门走进病房。
“池遇、池遇……”
顾锦夏躺在病床上,手背上还扎着输液器,明明应该好转稳定的下来,事实却并非如此。
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布满冷汗,微微摇着脑袋却没有清醒,反倒是一声又一声的喊着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