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,他就不信解决不了。
想要进封家的门,她还不够格。
“这件事不用你操心,我会解决的,你只需表个态,愿不愿意跟南家联姻?”
封父伸手揉了揉眉心。
他今日若不给个说法,这群老东西怕是会没完没了。
反正司爵的婚事他自己做主,谁也左右不了。
即便现在表了态,也可以不做数。
他们夫妻俩的意见,那小子什么时候又听过?
思及此,他颔首道:“只要司爵同意,我自然没意见。”
大长老哈哈大笑,“有你这句话就够了,至少南家可以感受到他们的诚意。”
几人又聊了片刻后,大长老等人这才起身告辞。
“这事就这么定了啊,至于那个江家女,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。”
“对对对,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而已,我不相信她还能翻天。”
封父也懒得反击,顺着他们的话附和,总算将人给打发了。
侧面的通道传来动静,裴女士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封父见状,连忙起身相迎。
“吵到你了?”
裴女士看着他蕴满情意的眸子,笑着摇头。
“没有,我睡不着,还是去祠堂祈福吧。”
封父牵着她的手,两人相携着朝后院走去。
“刚才大长老他们说的,你都听到了吧?有何感想?”
裴女士偏头望向他,失笑道:“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想法?继续拆散司爵跟江知么?”
说到这儿,她眼里划过一抹苦涩。
沉默了片刻后,又继续补充,“今天在医疗团队看到容恩对北辰恨之入骨,而北辰痛不欲生,我就在想是不是真的错了,
门当户对的婚姻,冷冰冰的,感受不到家庭的温暖,真的要让儿子们走上这条路么?
或许是年龄大了的原因吧,我现在特别害怕看到他们含恨的目光,那眼神,就像利刃一般,扎得人生疼,
老封啊,咱们年纪大了,就别再折腾了吧,他们想要的女人,他们自己能护住就行。”
封父伸手搂住她的肩,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两下。
“听你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…
接下来两天,相安无事。
王臻的孩子保住了,但身体太虚,得在床上静养才行。
她这两天哪也没去,就待在病房里。
自从那天江知劝了她一番后,她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,不再排斥孩子,不再胡思乱想。
这期间,陆行没再联系她,哪怕一个回信都没有。
断得彻底!
也对,她腹中的孩子他说舍就舍,分明是做出了永不相见的决定。
这样更好,余生各自安好,陌路天涯。
他不用担心她生个私生子影响到他的婚姻。
而她也不用害怕他哪天突然跑回来跟她抢孩子。
这样的断法,正合她意。
“在想什么?”
江知推门走进来,见她对着窗台发呆,好奇的问。
王臻收回视线,偏头看向她,笑道:“在想总算可以迎接新的开始了。”
她中午的时候刷到了关于陆行的新闻。
南家对外宣布婚讯,说一个月后南莹与陆氏掌舵者陆行在欧洲陆举行盛世婚礼,诚邀广大商友去喝喜酒。
这场强强联姻,注定会成为全球媒体的焦点,现在外面都传疯了。
江知大概也猜到她是看了新闻,踱步走到她面前,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这样也挺好的,他的婚事尘埃落定,往后不会再找你的麻烦。”
王臻笑着点头。
“对了,我刚才在窗台边听到两个女佣对话,她们说封氏要跟南家联姻了,对象是谁?”
江知扬了扬眉,嗤笑道:“这种顶级豪门联姻,对象还能是谁?若封家嫁女,嫁的肯定是南家继承人,
反之,若南家嫁女,嫁的势必也是封家的掌舵者,这样才能体现出联姻的价值不是?”
王臻愣了几秒,试着道:“封家这一辈只有三兄弟,没有嫡女,应该不是封氏嫁,
南家嘛,南莹还有个妹妹,据说很优秀,难道他们是想让爵爷娶南家次女?那你怎么办?”
江知摊了摊手掌,满脸的无所谓。
“是我的,怎么都抢不走,若不是我的,怎么留都留不住,随缘吧。”
王臻突然苦笑起来,“像你这种有实力的国际大佬尚且被感情所困扰,更别说我了,
**姐,我从爵爷的眼里看出了情深似海,所以我肯定南家的算盘打不到爵爷头上。”
她跟她不一样的。
爵爷爱她,便是她最大的筹码。
可陆行呢?从未正眼瞧过她,所以她才输得这么彻底。
江知给她注射了一剂安胎药,然后朝外面走去,边走边道:“借你吉言。”
容恩已经搬出了重症监护室,在隔壁病房落脚。
她不想离开儿子的,但澈儿的情况不太稳,时刻都在抢救。
江知担心她继续留在监护室里会影响到医疗团队开展工作,所以强行让她回避。
病房内,容恩一边咳一边撑着手肘试图站起来。
她肺腑里的伤,刚开始两天还好。
可随着发肿充血的症状出现,疼痛加倍,稍微动一下就是撕扯的痛。
刚坐直身体,胸口一阵血色翻滚,她死死咬着牙,这才堪堪止住了咳血的冲动。
等疼痛稍微缓解一些后,她这才撑着床伴翻身下地。
脚尖刚着地,双腿传来一阵无力感,根本就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,整个人直直朝地面栽去。
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狠狠摔倒时,腰间突然横出一条胳膊,扣住她的腰将她拽入了怀里。
“恩恩……”
容恩浑身一震,双腿在发颤。
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。
恍如隔世。
当然,这样的怀念只持续了三秒,她开始奋力挣扎起来。
“放开我,你放开我。”
她不想再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。
封北辰担心她挣扎得过狠再次牵扯到胸口的伤,连忙将她放回床边,然后后退了数步。
“好好好,我不碰你,不碰你,你别激动,别激动。”
容恩朝床头挪了挪,找到一个自认为安全的位置后,面无表情地道:“出去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封北辰眼里划过一抹痛苦之色。
“恩恩,对不起,是我错了,我不该断孩子的药,我不该……”
容恩耗尽最后一丝力气,捞起桌上的花瓶朝他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