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人是挺恶心的。”我说。
“你认识他?”斐部长问。
“听说过此人,他在外面养了不少女的。”我说。
“好,起承,你有活干了。”斐部长笑着说。
“不会让我搜集他女人的情报吧?”我问。
“必须得搜集,并且要有过硬的证据,官场上的大忌就是女人问题,当然了,人也不是神仙,喝了些猫尿,又有美女投怀送抱,出错也是难免的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这个罗区长也是他们的人吧?”我说。
“他是李书记的左膀右臂,起承,你知道新的行政大楼的事吧?”
“我听说那行政大楼就是李书记的一个亲戚接的,工程有两个亿。”
“不是李书记的亲戚,是罗区长的弟弟接的,也不是两个亿,是十二个亿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这么多啊。”我说。
“开始规划的时候是两个亿,后来他们就不断更改规划,加到了12个亿,原来大楼有10部电梯,现在改成30部电梯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他们这下了,这钱赚的啊!还是政府有钱。”我说。
“这次他们捞钱捞得太过分了,我有一个同学在纪委,也在盯这个事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看来他们这次完了。”我说。
“这个年代是有钱能使鬼推磨,他们在本市经营了这么多年,根基很深,再加上有钱,扳倒他们难度很大,所以,起承,我们就要搜集一些有价值的证据,一但需要,立刻就能用上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好的,我明白。看来官场也不好混啊。”我说。
“有时候也容易混,你跟对人就行了,李书记这个人是个老狐狸,他信不过我,因为他和孔副书记积怨很深,我又是孔副书记以前的秘书,是孔副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,所以,他就把我划出了他们的圈子。”
“下一步是不是要查他们在新行政大楼的经济问题?”我问。
“起承,这事你查不了,不过,我会给你介绍我那个纪委的同学,他姓萧,是纪委副书记,你们可以配合。”
“好啊,需要钱的话,我出。”我说。
“这就对了,起承,等我上去了,什么事情就都好办了,现在,我虽然是市委常委,宣传部长,但他们一直排挤我,虽然是部长,但并没有实权,反而现在干这个区委书记,对我来说还是有很有利的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给你办公室装窃听器,会不会是罗区长干的?”我问。
“很可能是的,他们也在暗中监视我,起承,以后,我们见面的话就要小心了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好的,我一切听你安排。对了,我有一个妹夫也在这里上班。”我说。
“叫什么名字,哪个部门?”
“叫郭盖,叫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办公室,是一个小职员,都干了七八年了。”我说。
“这个人我有印象。”斐部长手托着下巴,说,“起承,这事不能急,我刚来这里上班,还不熟悉情况,这个事我给你想着,有合适的时机,我立刻给他挪一挪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那就太感谢了。”我说。
“都是自己人,你还跟我客气什么,以后啊,你的事,就是我的事了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好的,以后你需要用钱,你直接跟我说。”
“起承,你有多少钱?”斐部长说。
“钱吗,也不是很多,但我觉得够你用的。”我说。
“好,我忙完了这两天,带你见见孔副书记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这么大的官,我就不去了吧。”我说。
“认识一下吧,以后我有事不方便找他的话,你就可以帮我出面,这次去主要是想探听一下我们市里的消息,起承,韩国英老公的事,办得怎么样了?”斐部长说。
“正想给你说呢,现在一切进展都很顺利,这两天就能搞到她老公的视频。”我说。
“你下面的人可靠吗?”斐部长问。
“这个不用担心,他们都是老手了。”我说。
“起承,等事成以后,我和你嫂子请你和杨柳月吃饭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哪个嫂子?”我问。
斐部长笑了,说,“孩子他妈。”
“孩子他妈不在本市?”我问。
“我女儿在外地上学,她就去陪女儿了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不用你请,我来吧,饭店随你选。”我说。
“虽然我没有多少钱,但请客的钱还是有的吗,就这么定了。”斐部长说。
“要是没其他事,我就回去了。”我说。
“好。辛苦你了。”
婚纱影楼的一个影棚在装修,安红提着一个大红灯笼走过来。
“怎么样?”安红问。
“灯笼不错。”我说。
“我是问,我这身衣服。”安红说。
“好看。”我说。
“是吗?”安红微笑着。
“我是说人比衣服好看。”
“那就是衣服难看了?”安红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。
这时,宁佳薇走过来。
“安总!冯总!工作服来了。”宁佳薇说。
“在哪了?”安红问。
“在你的办公室。”宁佳薇说。
“好,起承,我们上去。”安红说。
到了安总的办公室,桌子上放着一摞衣服。
“起承,你找一件穿试一下。”安红说。
我拿了一件,穿了上衣。
“不错啊,起承,你穿这衣服很精神,来,把工牌别上。”安红说。
“是不是以后上班都穿这工作服?”我问。
“是啊,这工作服多好看啊。”安红说。
“我怎么感觉穿这身衣服有点像国宾酒店的服务员呢?”
“对,我就是根据他们的衣服找人专门设计的,你不喜欢穿这衣服?”安红说。
“不是,我是觉得穿起来挺有趣的,那我今天就穿上了。”我说。
“对了,起承,今天晚上,我要给你预约一下。”安红说。
“今天晚上,我可能没有空,有事可以在办公室说。”
“冯起承,你现在真牛啊。”安红说。
“那是,我过几天还要去省里见一下省委副书记呢。”我说。
“是吗?需要我这个司机吗?”安红说。
“我就是司机,不能整两司机吧?”
“原来你是司机啊,那我就不去了,起承,晚上我是想给你介绍一个美女认识,看来你这么忙,就算了。”安红说。
“早说啊你,晚上你给我电话吧。”我说。
“看来美女你是多多益善了。”安红说。
“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,杨柳月说有家饭店不错。”我说。
“算了,我不打扰你们两口子了。”安红说。
我看时间还来得及,就索性走去电视台,工作服我也没有脱,让杨柳月看一下,她会是什么反应?
过了马路,就看到杨柳月在电视台的门和一个靠着路虎车的男子聊得挺火热的。
我走过去。杨柳月抱着膀子冲我笑了。
“来!起承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位是本市的一哥,市委李书记的公子,李成钢,”杨柳月挽着我的胳膊说,“这是我的男朋友冯起承。”
听杨柳月介绍说是李书记的公子,我心里一沉。
“这就是你男朋友啊?哪个酒店的领班?”李成刚问。
“是啊,起承,怎么混成酒店领班了?”杨柳月说。
“这是我们的工作制服,样式特别了点。”我说。
“我还以为你是酒店的呢!,阁下在哪高就?”李成刚说。
“工作和酒店差不多,也是服务行业,我是在照相馆里工作的。”我说。
我说完,杨柳月笑了笑。
“原来是摄影师啊!失敬!失敬!”李成钢说。
“不是摄影师,就是一打杂的。”我说。
李成刚皱了一下眉头,看了一眼杨柳月,说,“中午去哪吃?”
“去东湖吧,我听我的一个同事说,有家馆子鱼做得不错。”杨柳月说。
“好,那我们上车吧,柳月,你坐前面吧。”李成钢说。
“我喜欢坐后面。”杨柳月笑着说。
上了车后,我头枕着椅背,心想,我要看看这李书记的公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?
“成钢,你这车新买的吧!你原来那辆宝马呢?”杨柳月问。
“宝马也开,不过我还是喜欢开这辆车,柳月,我记得你有个丰田吧。”李成钢说。
“是的。”杨柳月说。
“冯先生,你开得是什么车?”李成钢问。
“他的车也不错,坐起来也挺舒服的。”杨柳月说。
“是吗?什么牌子的车?”李成刚问。
“车牌我还真想不起来了,不像你这车是四个轮子的,我是两个轮子的,后座只能坐一个。”我说。
我说完,杨柳月大笑。
“自行车啊!”李成刚说。
“是的,没错,今天我看天要下雨,怕搞脏了车子,就没舍得骑出来。”我说。
我说完,杨柳月用小拳头锤着我说,“起承,你真有才啊。”
看来冯先生还挺幽默的。李成钢说。
“他是挺幽默的,我们打算最近就登记结婚了。”杨柳月说。
“这么快啊,结婚可是大事,不能一时冲动的。”李成钢说。
“多大了,还冲动?”杨柳月说。
“这不好说,女人就是感情的动物,很容易被人骗的。”李成刚说。
我听李成钢说这番话,感觉好笑,尼玛的你要是看上杨柳月,就赶紧弄走吧,我算是解脱了。
“成钢啊!你失踪了大半年了啊!”杨柳月说。
“去国外处理点事。”李成钢说。
到了那家饭店,招牌“鱼馆”,两个大字,歪歪斜斜,似乎来一阵风随时就会栽倒进湖里去。
落座后,杨柳月去了洗手间。
“冯先生,你的运气不错啊。”李成钢说。
“还行吧。”我说。
“冯先生,实话对你说吧,我要不是去国外,杨柳月就跟我结婚了。”李成钢说。
“是吗?你们谈过恋爱?”我问。
“没谈过,我看上的女人,还有得跑吗?”李成钢说。
“是吗?”
“我有话就直说了,兄弟,你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,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,你应该清楚,你出个价吧,转让给我算了。”李成刚说。
“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?是什么意思?”我问。
“这还用说,她是年轻貌美的著名主持人,你就是一个照相馆打杂的,悬殊太大了,人需要理智,尤其是男人。”李成钢说。
“那么说,你和杨柳月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了?”我问。
“你这种说话的语气,我不喜欢,当然你这种人,我也不给你计较,我父亲是市委书记,一把手,我母亲是医院院长,婚姻是讲究门当户对的,你懂不懂?”李成钢说。
“我听说你父母离婚了?”
“离婚不很正常吗?就是离婚,这家世背景也改变不了啊。”李成刚放下茶杯。
“你爹有本事,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我问。
“我爹有本事,还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,我有三家公司,国内两家,新加坡一家,我光别墅就有两套,车子有两部,我今天的成功都是我一步一步靠自己的努力拼来的,不是靠我父亲,明白吗?”李成钢说。
“那你很厉害啊!”我说。
“说正事,多少钱转让?你给个痛快价。”李成钢说。
“多少钱?行情是多少钱?不会论斤称吧?”我问。
“这可一点都不幽默。”李成刚皱了一下眉头。
“要不你说个价吧?”我说。
李成钢看了我一眼,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茶杯,像是要下一个痛苦的决定,“冯先生,我出一万块钱,怎么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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