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吓了一大跳,可傅琴还是开心的,她终于抓到了沈兰的软肋。
努力摆出大夫人的架势,傅琴双手抱胸,冷冷看得沈兰:“怎么?你想吃了我?”
沈兰一时间无法从愤怒里抽回心神,只能继续用一双愤怒的眼瞪视着她:“大嫂,杀人不过头点地,我跟你也没什么深仇大恨,不必如此诛我的心吧?”
“我只是关心你啊,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呢?阿杰应该有三年没回来了?我是怕你一个太寂寞了,毕竟,一个家,没有一个男人是不完整的。”虽然南宫家三位爷都不怎么样,但南宫海宁起码还顾着家,还会回来。
比起南宫海鸣的抛妻弃子和南宫杰的不负责任,他强了点,这也是她唯一能在沈兰面前炫耀的资本了。
呵呵……
她以前就是太善良了,怕伤她的心,从不提及南宫杰的事。
可沈兰欺人太甚,她也没必要对她再客气了。
“是吗?大哥倒是在家呢,但他给你爱了吗?怕是连尊重都没有吧?”沈兰直接怼回去。
咬了咬牙,傅琴咽下这口气,确实,南宫海宁也花心,不顾家,没有给她起码的尊重。他在外面养女人,还闹得满城风雨,以至于老爷子要将他们流放到L国去。
认真说起来,她和沈兰半斤八两,谁都不必笑话谁。
但她不甘心一直被她压着打,就算玉石俱焚,她也要撕开她的伤口,让她痛。
凭什么她可以一直活得这么逍遥自在,她就得委曲求全。
南宫杰为什么娶她,别人不知道,她可是清楚得很。
狠狠咽下这口气,傅琴扬起笑说:“海宁是犯过错,但他犯的是男人的通病。现在的社会,人心不古。他的身份地位摆在那,多少女孩子不知廉耻,想尽一切方法扒着他。男人嘛,都是感官动物,贪图新鲜,偶尔犯点小错没什么。只要他的心还在这个家里,还愿意回来。”
“大嫂,你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,我太佩服了。”现在换成沈兰挖苦傅琴了。
傅琴一口气还是咽不下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
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说,还是输了,输给了沈兰。
相比较而言,她的家庭成员关系一团乱。她实在没有资格和底气去说沈兰,再这么下去,只会自找难堪。
可她不能每次都处于下风,这太丢脸了。
“沈兰,你别太过分了。”傅琴怒了。
一直以来都是这样,她先起的头,可没聊几句,她就败下阵来。
“哎呀,大嫂,你怎么会这么说我呢?我都是为了你好,但你并不领情。别人都说我们妯娌不和,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你。大嫂,你能不能坦白告诉我?”沈兰放低姿势,她懂得什么时候该收,什么时候该放。
傅琴一直是她手上的风筝,线在她手上呢,她飞不出她的手掌心。
“哼。”傅琴冷哼一声,别过脸去,她最讨厌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。一看就在算计她。
沈兰上前,伸手拍了拍傅琴的肩,她不耐而嫌恶地躲开。沈兰也不在意,她能屈能伸,她若跟傅琴一样,总是逞强,耍脾气,她怎么会这里呆下去?
“大嫂,我跟你道歉,好不好?你别生气了,当心气坏了身子。”沈兰开始赔笑脸:“其实,妯娌二十几年了,我们对彼此都很了解。是,我们的个性不同,做事的方法也不同。可能你有时候看不惯我的处境方式,但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深居简出,也没什么对大房不利的事啊。大嫂,你好好想一想,我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吗?”
傅琴陷入沉思,这倒确实没有。
是她一直看沈兰不顺眼,觉得她爱装可怜,在老爷子面前博同情。
多个子孙的长辈总会有比较,多多少少会偏爱哪一个人。
她气的是沈兰剥夺了老爷子对她的宠爱,甚至沈兰讨巧卖乖之下,老爷子会认为她更加不懂事,不喜欢她。
见傅琴沉默,沈兰再接再厉:“大嫂,现在大宅正值多事之秋,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暗中想方设法要陷害我们。现在更是我们应该同心同德,一致对外的时候。我们要是再有缝隙,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,趁虚而入。”
傅琴被说动了,她深感沈兰说的有道理。
但要她就这么原谅她,与她化干戈为玉帛,她又做不到。
“大嫂,我为之前的行为跟你道歉,你大人有大量,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,我们同心协力一起度过难关,好不好?玉盼身上还有毒,我们就遂了孩子的心愿,不要让她操心了。大嫂,说真的,我好羡慕你的,生了两个这么贴心的好女儿。”最后一句夸奖是每一母亲都愿意听的,傅琴紧绷的表现渐渐有所松动。
沈兰主动拉着她的手,坐到沙发上:“大嫂,我们就这么说好了,摒弃前嫌,让一切归零,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
傅琴没有点头,也没有拒绝。
其实,她这样的表态已经很清楚了。
得逞的笑容自沈兰眼底一闪而逝,她慌忙藏起来,继续对她说:“大嫂,有件事,我知道不该由我来说,我说了你肯定会误会。但现在不说,若是出了什么事,我一定会内疚一辈子的。”
傅琴最讨厌的就是沈兰这副假惺惺的样子,明明要说,却又非得说是为了别人好。
既然她愿意跟她冰释前嫌,也不该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。
她就听听她怎么说?
“有话就直说吧,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话说一半,藏着掖着。”傅琴虽然态度仍不太好,但明显已经放低了姿态。
“是关于阿萧的事。”沈兰开了个口,又顿了顿,似陷入思考,气得傅琴牙痒痒。
提起南宫萧谨,傅琴整个人一凛。
这次她虽然顺利住进了主屋,却彻底得罪了南宫萧谨。
他现在可是南宫集团的执行总裁,老爷子最器重的人。等风波过去了,他若想跟她秋后算帐,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。
如果有办法现在解开这个心结,她是万分乐意的。
“你有什么办法吗?”傅琴语气明显改判,沈兰心底暗暗冷笑。
脸上却是愁眉不展:“诚宵楼对阿萧的意义,我们都清楚。他现在躲在里面,不肯出来,连灵溪都劝不动,但是真的伤了心了。”
“好了,不说过去的事了,都已经发生了,就无从改变。”沈兰见傅琴又要变脸,忙自圆其说。
“大嫂,你还记得诚宵楼有个密道吗?”沈兰终于说出了正题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诚宵楼的密道,岂是她们可以进去的?
“阿萧呆在那里一天了,不喝不吃怎么行?解铃还须系铃人,我们去劝劝他吧?”沈兰仔细注意着傅琴的反应。
傅琴一下子从沙发上弹站起来,断然拒绝:“要你你去,我不去。”
“大嫂,我也想一个人去,但我不能啊。”沈兰看向傅琴,她应该懂她话里的含意。
“不,不……我不去。他一个大男人,饿个两天三天的,不会有事。等他想通了,自然会出来。再说了,我们是经过老爷子同意,不是擅长要搬进去的。关键的是,我们并没有住下。他生这么大的气,毫无道理。”傅琴脸上露出一丝丝惊恐。
“阿萧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或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。大嫂,你就跟我走一趟吧。这样吧,如果阿萧生气,你就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来。”沈兰很大气地说,还是打消不了傅琴的顾虑。
诚宵楼不比其他地方,她真没那个胆量。